本文为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厅在2017年占领持续50周年之际推出的纪实文章,展示了50个生活在以色列占领下巴勒斯坦人的故事。 2017年6月,以色列对包括东耶路撒冷在内的约旦河西岸与加沙地区土地的占领已经持续了整整50年。以色列的占领是造成巴勒斯坦人民人道主义需求的关键原因,国际社会对这些需求作出了积极回应。占领剥夺了巴勒斯坦人民掌控自己基本日常生活的权利。巴勒斯坦人民无论在本国土地上通行、出入境、开发大部分领土、建筑、收集自然资源还是发展经济,很大程度上都要受制于以色列军队。 占领政策导致...
本文为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厅在2017年占领持续50周年之际推出的纪实文章,展示了50个生活在以色列占领下巴勒斯坦人的故事。
2017年6月,以色列对包括东耶路撒冷在内的约旦河西岸与加沙地区土地的占领已经持续了整整50年。以色列的占领是造成巴勒斯坦人民人道主义需求的关键原因,国际社会对这些需求作出了积极回应。占领剥夺了巴勒斯坦人民掌控自己基本日常生活的权利。巴勒斯坦人民无论在本国土地上通行、出入境、开发大部分领土、建筑、收集自然资源还是发展经济,很大程度上都要受制于以色列军队。
占领政策导致巴勒斯坦人社区彼此孤立,社会凝聚力遭到破坏;巴勒斯坦人民的人权被剥夺、经济活动受影响、自决权受到损害。
遥遥无期的长期占领滋生的绝望与破灭感,成为了暴力的温床,无论巴勒斯坦人还是以色列人都深受其害。占领持续50周年之际,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厅汇编了近年来的一些案例。
11-20
11.Fatma Saudi 加沙市Ash Shuja'iyeh地区
对基本建筑材料在内的货物实行进口限制是以色列封锁政策的一部分。这种封锁导致巴勒斯坦人民修复和重建损毁房屋的活动遭到了严重困难、迟滞甚至阻碍。即便在商品能够运进加沙的情况下,多年封锁造成的经济困难也会导致巴勒斯坦家庭无力购买这些商品。Fatma Saudi,58岁,寡妇,8个孩子的母亲,住在2014年战争影响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她的房子遭到了严重破坏,全家流离失所长达六个多月。停火后,她和三个未婚的儿子一起住在两座预制板房里。由于房屋十分拥挤且寒冷,这四位母子在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不得不呆在屋外。Fatma的儿子之一,现年15岁的Nour Din患有唐氏综合症,就读于一所特殊学校。2015年当我们见面时,Nour仍然每天都会到废墟里寻找房子被击中时丢失的笔记本电脑。Ash Shuja'iyeh地区的敌对活动从未停止,因此Fatma十分担心Nour会被未爆物伤到。预制板房根本无法抵挡冬季的寒风。2015年1月,Fatma患上了严重的背痛,急需手术。她和孩子们暂时搬到了母亲家。
“我们真的很需要材料挡一挡两座板房外面的地方,好保障孩子们的安全,同时提供一点隐私。我们的处境非常艰难。“
Fatma的弟弟Abdallah补充:“他们让我们从房子里搬出去,说这里不适合居住,而且很危险。可我们根本没地方去,也没钱租房子,我们能怎么办?“Abdallah仍然住在自己被损毁的房子里。
Fatma指着50米外的一座废墟,轻轻地说:“那就是我们的家。”
12.Khadra 希伯伦省Al Fawwar难民营
有时,以色列当局会增设封锁或检查站,以加强对约旦河西岸地区的出入限制。比如,2015年10月14日,为应对巴勒斯坦人的暴力浪潮,以色列国家安全局便在约旦河西岸新设置了近百处路障。其中绝大部分路障都设置在暴力冲突频发的希伯伦省。Al Fawwar难民营位于希伯伦城南部,居住着8300多人。以色列当局安装的大门封锁了通往希伯伦城的主要道路,出入难民营因此受到了严重限制。大门路口曾发生多起持刀伤人、冲撞路卡以及其他类型的袭击事件。Khadra是七个孩子的母亲,她患有肾衰竭、行动不便。封锁阻碍了她前往希伯伦医院的道路,她需要每周去医院做三次透析。为了在封锁期间前往医院,Khadra不得不乘坐一种特别出租车,多花一个小时绕道雅塔前往希伯伦城,出租车的开销是每天240新谢克尔(60美元)。同时,这条路线的安全性并不能获得保障。
“在一次返程途中,我因道路颠簸开始流血,不得不到营地诊所接受治疗……尽管要忍受占领和封锁,我仍然热爱生活。”
此后,难民营主入口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13.Imad Abu Shamsiyeh 希伯伦城H2地区
Imad是希伯伦城附近Tel Rumeida定居点的巴勒斯坦居民,同时也是人权捍卫者组织的一名活动家,他会用摄像机记录侵犯人权的行为。Imad的家位于两座以色列检查站之间,从家里到每座检查站都只要两分钟脚程。2016年3月24日,他拍摄到一名以色列士兵杀死一名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巴勒斯坦袭击者的过程,这名袭击者刺伤了一名检查站士兵。随后,杀人士兵被判过失杀人罪。Imad的家仿佛建在一座笼子里。第二次巴勒斯坦大起义期间,房子的主要入口被长度五十米的混凝土墙和石板封锁,只留下了一个不到一米宽的出入口。拍摄事件后,以色列当局在他家附近修建了一座军事瞭望塔和一座朝向他家的摄像头。房子本身被金属网围栏包围着;为了阻止以色列定居者的燃烧弹和大石块,室外露台安装了防护网。
“自从那次拍摄后……生活始终处于危险中,我不得不同家人们分开。我们一直遭到定居者的暴力袭击和威胁,以及军队的骚扰。军队以安全为由禁止我们从主入口出入房屋四个月。有人把燃烧弹扔进来屋子里,我们不得不到城外住了几晚。为了两个大一点儿子的安全着想,我只好把他们送到Al 'Eizariyia村,他们分别只有15和17岁。”
14.Taha al Ju'beh 东耶路撒冷Al Isawiya社区
2015年10月14日,以色列国家安全局还封锁了连接东耶路撒冷各巴勒斯坦居民区的部分主要道路。当局在一周内设置了41处路障,包括23处水泥路障、1处土垒和17座检查站。Taha al Ju'beh当时8岁,他患有肌肉萎缩,行动与呼吸需要依靠电动轮椅与呼吸器,呼吸器电池的电量能维持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封锁导致Taha前往西耶路撒冷上学的时间翻了几乎一倍,从一个小时变为两个小时。Taha每天都需要到学校接受治疗,因此,他必须在路上更换额外的呼吸器电池。2015年10月封锁的影响波及了九个巴勒斯坦社区的约138000人,这一数字超过了东耶路撒冷巴勒斯坦人口总数的40%。此外,这还没有算上居住在隔离墙外其他市镇的巴勒斯坦人,在进入耶路撒冷之前,他们还要先穿过其他的检查站。
15.Issa Ash Shatleh 伯利恒市Beit Jala镇
2015年8月17日上午,Issa Ash Shatleh的邻居跑过来告诉他,以色列当局正在铲除他的橄榄树。为了在Cremisan地区建设壁垒,当局铲掉了大约30株橄榄树,其中很多都是树龄上百年的老树。
“每株橄榄树都能产出16公斤优质橄榄油,足够我们兄弟五个生活。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些树是我的祖先几百年前种下的,它们承载了我自童年起许多或美好或难过的回忆。”以色列当局随后把这些树重新种到了别处。Issa对此颇有怨言:“看看这些树种得多密,有的都种到我邻居的土地上了。”当被问道这些树是否能在即将到来收获季中幸存下来并结出果实时,Issa耸了耸肩。
Issa的土地位于一座桥下。这座桥是1994年60号公路改道的结果,以便以色列定居者可以绕过伯利恒来往耶路撒冷和希伯伦。挖掘机和推土机占据了他部分土地,有些树木也因此受损。2008年建筑隔离墙时他就已经损失过一批树木。Issa说自己并没有受到以色列当局的官方征用通知,他还对以色列当局正在计划建立的大门系统表示担忧。当局称,鉴于约旦河西岸等地区农民的反馈,很快隔离墙内也将引入大门系统。
“这堵墙违反了国际法。”Issa引用从联合国国际法院咨询的意见说。他指着附近的Gilo和Har Gilo定居点告诉我们:“一切都因为这些定居点。”
16.Mohammad Jawabreh 希伯伦市Al Aroub难民营
2014年11月11日,一名以色列士兵在希伯伦城北的Al Aroub难民营射杀了21岁的Mohammad Jawabreh。事发时该地正在举行纪念阿法拉特总统逝世十周年的示威活动,在随后爆发的持续数小时的冲突中,Mohammad Jawabreh遭到射杀。以下是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的初步调查结果:
Jawabreh参加了一开始的冲突,然后被一颗橡胶头子弹击中腿部。他在现场接受治疗后与一位朋友一起离开了现场。两人前往Jawabreh家里,从二楼的窗户上观看冲突。不久后,旁边屋顶上的一名以色列士兵命令两人离开窗户,随即向他们发射了一个催泪瓦斯罐。两人离开了一会,又带着一名家人返回继续观看冲突。几分钟后,一颗实弹集中了Jawabreh后背左侧,他大叫一声倒在了地板上。旁边两人把他抬到一辆车里,在抵达Beit Ummar镇后上了救护车。
Mohammad抵达医院时已经死亡。
17.Sa'ed al Asakreh 伯利恒市Al'Asakira村
“我们很乐观,有了法律援助,我们就能从定居者的袭击和恐吓中夺回自己的土地。“
2014年秋天的橄榄收获季后,当我们拜访现年63岁的Sa’ed al Asakreh时,他对我们说了上面这番话。同Al'Asakira村以及临近社区的其他农民一样,2014年,十多年以来Sa'ed首次获准进入以色列定居点附近的橄榄林。橄榄、小麦和大麦等季节性作物是这些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自2000年第二次巴勒斯坦大起义以来,这些农民遭受了以色列定居者的系统性暴力与恐吓,其目的在于减少以至阻止他们进入土地。2014年,在以色列非政府组织拉比人权组织的法律干预下,以色列民政局将一些受影响的土地划为军事禁区。以色列定居者被禁止进入这些土地,土地所有者则需要获得特别授权(即“事先协调”)后方可进入。随后,当局划出了两个时间段,以便土地所有者在以色列军队的保护下进入土地。
18.Afaf Abu Ajwa 加沙Ash Shuja'iyeh社区
2014年7月中旬,随着冲突事态升级,Afaf一家位于Ash Shuja'iyeh社区的房子遭到严重破坏,Afaf、丈夫和九个孩子被迫从加沙撤离,前往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和工程处建立的避难所避难。儿子Imad的失踪加剧了这场灾难的折磨。
“我吃不下也睡不下,我发现我们把儿子留在了被损毁的房子里。”时年42岁的Afaf说道,“我和丈夫利用第一次人道主义停火的机会回去找他,最后发现他还活着,虽然很害怕,但没有受伤。”
停火后,无处可去的一家人搬到了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和工程处的一座收容中心。
“尽管我们获得了支持和援助,但是这里的生活还是很艰难……我们真的很希望能搬出去重建自己的家。能住11个人的公寓太难找了。”
19.Loujain Az Zaeem 加沙
2012年,我们在加沙见到了当时还是一名19岁学生的Loujain。
“一直以来,母亲对我的激励都很大,我希望能在所有事情上追赶她的脚步。她有比尔泽特大学的英国文学学位。我从小就听过关于这所大学的精彩故事,因此我也决心要到那里学习。”
然而,比尔泽特大学位于约旦河西岸的拉马拉,如果以色列当局不颁发特别许可证,她就没法去那边上学。
“2011年,以优异成绩从中学毕业后,我得到了比尔泽特大学法学院的录取。我通过一个人权组织提出了处境申请,但申请遭到了以色列安全局的拒绝。我感到非常失望。我不觉得以色列有任何正当理由阻止我在自己的国家上我想上的大学。以色列学生就可以到任何自己喜欢的以色列大学去学习。尽管我已经在加沙的爱资哈尔大学完成了一年级的法学学业,我还是很高兴能到比尔泽特大学重新开始。”
20.Fayyaadh as Sumeiri 加沙Khan Yunis市
2010年, Fayyaadh47岁,在加沙地区Khan Yunis市的Qarara地区组织着一个10人的农业家庭。他在据隔离墙150米的地方拥有一块面积12德南的土地,上面曾经种着杏仁、橄榄和仙人掌。2003年,以色列军队将这里夷为平地,附近的一座瞭望塔会向一切试图进入该地区的人无差别开火,因此Fayyaadh始终无法进入土地。在隔离墙以西1.5公里处,他还拥有一块面积6德南的土地。2008年Fayyaadh一家平整好了这片土地,还种上了橄榄。后来土地又改种小麦以供食用,或是拿来和做工的人交换。为了弥补经济损失,一家人还在Suq Mazen地区租了3德南的土地用来种植西葫芦。然而,2008至2009年的冲突升级时期,这两块土地再次被以色列军队的推土机推平;欧盟协助建立的灌溉系统也被完全摧毁。整个家庭因此陷入赤贫,负债高达14000新谢克尔。
“每天我路过商店时,看到那些我欠着钱的人,都会低下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点收入都没有。我们从土地上挣来的一切、我们种的每一米作物都被摧毁了……每天我都在起到能回到自己的土地上,重建这一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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